我想,我是喜歡上張懸了。
我知道這個有才氣的女歌手。從一開始,就有所耳聞。她為了唱歌的理想,勇敢地走自己的路,拒絕完成高中的學業。
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寶貝」那時候常在台北聽到,恬淡而隨性,像一個好朋友,在耳邊跟你說悄悄話。伴奏吉他彈得特有感情,讓我覺得她就在面前自彈自唱,乾淨,無塵埃。
本來故事差不多應該就此劃下句點。不過就是一個歌手嘛,一個風格清新、氣質出眾、又有些特立獨行的美女歌手。而且那時我正忙著賞古琴,聽琵琶,沒有心思多看流行音樂一眼。
到了南京,偶然在免費的地鐵報《東方衛報》上,看到了南京一家個性餐廳的專訪。身為南京人的老闆超哈台的,把小餐廳開成了以台灣為主題的溫馨空間,成為本地藝文界小資的後花園。我抱著好奇的心前往一探究竟。一回生,二回熟,後來便跟老闆成了朋友,從這個哈台族的口中,回過頭來更加肯定了常被自己忽略的價值和優勢。
他熱愛劉若英、陳昇、陳綺貞、張懸,這幾個人的親筆簽名就差張懸一個。跟他熟了,知道他有這個心願,我就主動提議說我可以幫他達成,因為張懸的嬸嬸是我在東吳英文系的同事、好友。他喜出望外,把張懸的兩張專輯、共三張 CD,慎重地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給張懸的嬸嬸發電郵,請求協助,隔天就得到了肯定的回覆,隨即轉告了這位哈台老闆。他在給我的短信中寫道:「哈哈哈!太好了!謝謝你曾老師!狂喜中!!!」
離回台北還有一段時間,張懸的 CD 就先擱在行李箱上面。正巧,連聽了一個禮拜的 Bibi 也讓我感動漸淡,想換個口味。沒有什麼選擇的我,當然就把張懸請了出來,讓她到我的筆記本裡委屈一下,陪我上網、打報告。聽著聽著,張懸音樂的那種恬淡隨性,就鑽進了我的骨子裡。我沒有涕淚縱橫,有的是寧靜、微喜、與淺淺的感動。一個 25 歲女孩子所體會到的人生,竟也讓我這個大哥心生嚮往。
第二張專輯《親愛的...我還不知道》裡有一首〈兒歌〉,輕快的吉他伴奏,悠揚的大提琴間奏,質樸純淨的歌聲,讓我特別有感覺:
還不確定你是否也喜歡氣球
路邊常常在發的那種
我和你約好 養隻黏人的小貓
和一隻大的 溫柔的狗狗
如果受了傷就喊一聲痛
真的 說出來就不會太難過
不去想自由 反而更輕鬆
願意感動孤單不忐忑
生活 生活 會快樂也會寂寞
生活 生活 明天我們好好的過
還不確定你是否也喜歡氣球
反正又還沒聽你說過
我們都覺得 成功沒那麼嚴重
做自己反而比較心安理得
如果受了傷就喊一聲痛
真的 說出來就不會太難過
不去想自由 反而更輕鬆
願意感動就是種享受
生活 生活 會快樂也會寂寞
生活 生活 明天我們好好的過
生活 生活 會快樂也會寂寞
生活 生活 明天我們好好的過
明天我們好好的過是的,「如果受了傷就喊一聲痛」,「不去想自由 反而更輕鬆」,「成功沒那麼嚴重 做自己反而比較心安理得」,「生活 生活 會快樂也會寂寞」,「願意感動就是種享受」,「明天我們好好的過」。
我借了對喇叭,插進筆記本裡,打開 3D 音響,播放張懸的這首〈兒歌〉,一遍又一遍。今天,南京又下起了大雪,紛亂純白的雪花從天上灑落。我在人間的感動,天使,你聽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