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February 29, 2008

學測?學測!

昨天在網路上看到了今年學測的相關報導,新聞的處理還是老一套,多的是錦上添花,卻不見深入去探討問題。我兩個禮拜前才去閱的卷,本來都快忘了這令人疲憊的經驗,新聞出來後,藉此機會上了大考中心的網站,去瞭解了一下考生的成績分佈。

翻譯、作文得零分的是少了,但考生的成績也沒見到有什麼提升。零分比例的降低,我猜可能是高中老師要求學生「不要空白,寫了再說」的策略奏效。這也對。學生學了這麼多年的英文,連個單詞都寫不出來實在是過於離譜。因此不管會不會,有沒有把握,盡量寫,把知道的、大概知道的一股腦兒吐出來,即使拼字有錯,句不成句,總能矇到個一分兩分,不無小補。這個貌似取巧,實則務實的作法,和人際間的溝通相似:即使當事人吞吞吐吐,零碎片段,詞不達意,甚至比手劃腳,只要開口,就有把訊息傳達給對方的機會。反之,當事人拒不開口,封鎖了交流的管道,對方接收不到訊息,溝通肯定失敗。

但話說回來,如果低分群的比例如此之高,許多高三學生的英文程度都還停留在不到國一的水準,這又揭示了什麼問題?「嗜好」hobby 誤植為「習慣」habit,「終生」whole life 變成「破洞的人生」hole life,「跟人借」的 borrow 與「借給人」的 lend 分不清,甚至還誤拼為 bollow 和 land。過去式動詞不再有進一步的變化,可是為數不少的考生竟寫了 losted「搞丟」、hearding「聽」、tolds「告訴」。考生在作文寫英文信時,也常缺了抬頭的基本招呼語 Dear…,信末又多有直譯自中文「(瑪麗) 筆」的 (Mary) pen,加上其他不按常理出牌、亂七八糟的錯誤,實在是令人不忍卒睹。

當然,考試不是全部。可是,當全國上下都在齊力拼英文,高三生又處於這樣一個英語能力所謂的「高峰」之上,而大考中心驗收時卻總是出現如此令人沮喪的結果,這樣的沈痾,有關單位部門深切檢討過嗎?

我們閱卷老師都在教育體制末端的大學教書,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已麻痺。可以想見,擔任第一線教學工作的大多數高中英文老師,除了少數「得英才而教之」者之外,有誰不是挫折連連,大嘆不如歸去?

新的九八課綱已於月前公布,英文科將出現AB兩種難易不同的教材版本,這對我們問題叢生的英語教育,究竟是能達治標之效,還是會更深化既有之問題?

治本?拜託,別開玩笑了!

Tuesday, February 26, 2008

iPod,我的另一個世界

我一月上旬在「語國一方」表達了想要弄一台 MP3 來玩玩的念頭,有不少人或直接留言,或在 MSN 跟我交流,或用 email 告訴我更多的訊息。我後來被 iPod 所吸引,因為它有著具時尚感的外型,令人著迷的音質,加上「蘋果」這個品牌的魅力,所以貴雖貴,為了善待自己,錢也就花了。

我先在南京的蘋果電腦專賣店逛了一下,中意的 iPod Classic (80GB) 要價人民幣近 2500 元,不知划不划算。回台北逛了幾家,定價一致,都是台幣 8800 元 (折合人民幣約 2000 元)。奇怪,一樣是 Made in China 的產品,台灣的竟比原產地便宜二成!哈哈,我就把這賺到的二成差價買了個旅行用充電器,一個紫色的保護殼,還有一副高級的耳機,準備好好地享受享受!

丟臉的是,我買回家之後竟然沒有勇氣打開來研究如何使用,連以「好使」聞名的蘋果產品我都有心理障礙,真是遜到不行。正值春節連假前,英文系辦已經不上班,找不到電腦達人 Willis 助教幫忙,我只好把腦筋動到大力推薦我買 iPod、自己雖沒買成但也做過一些研究的 Eubin。可是熱心助人的 Eubin 正要出發回家過年,時間上無法配合,我只好暫時打消念頭,讓嶄新的 iPod 在我的書桌上晾著,這一晾就晾了兩個禮拜。直到春節長假結束,Willis 收假回來上班,在他的幫忙下,我的筆電、iTunes、iPod 才設定完成,我也才有音樂可聽。

由於我不知道該如何上網「抓歌」,所以除了好心人士貢獻的一些 MP3 格式的音樂檔案之外,我就在南京買了一些劉若英、李宗盛、許如芸、王菲、譚晶、郭蘭英、阿寶 (CCTV 星光大道民歌大賽第一名)、色戒電影原聲帶的 CD,把音樂丟到 iTunes 裡,再同步 iPod。呵呵,音樂一打開洋洋灑灑的,要仔細品味消化,也得要花好一段時間呢!

周筆暢、張懸我還聽,不過最近奶茶的歌聽得更頻繁。換口味,換感覺吧!老實說,我覺得奶茶的歌藝並不特別出眾,然而她的歌就是要配她的心境、她的嗓音,以及她那不特別講究技巧的唱腔唱法,才得以傳達其真情。技巧完美或許可以打動人,但對我來說,感情真摯,旋律動聽,歌詞雋永,應該更為重要;嗓音唱腔略有瑕疵,才能更顯真實。

3 月 15 奶茶在南京有一場大型演唱會,我已經決定和兩個在地的奶茶迷一同前往觀賞。聽奶茶的歌要當心,一不小心情緒就會失控。不過還好,到時會有黑夜和人群做我的掩護,我,豁出去了!

Friday, February 22, 2008

都是劉若英害的

今天南京的最高溫達攝氏 15 度,外面陽光燦爛,和風煦煦。雙語詞典研究中心的研究室內卻頗為陰冷。午後時分,我決定到玄武湖曬曬太陽,於是便戴起才買不久的 iPod Classic,放了劉若英的歌,一個人背起了背包往外走。

耳中響起了她的一首同名電影主題曲,覺得很好聽,就不斷地重播,仔細品味旋律、歌詞、以及奶茶所傳達的感情。我越聽越感動,雙眼濕潤,但總覺得在繁華的大街上這樣很失態,於是強忍著。

正在鼓樓圓環等綠燈過馬路時,眼前竟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房東的妹妹,南京在地人小姑嗎?我跟她揮揮手,正好包包裡給她準備了從台灣帶來的土產,便立刻掏出來送給了她。她就像是慈母一樣,臉上佈滿皺紋,眼神盡是關切,一句簡單不過的「小曾,你好不好啊?」,就讓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的我徹底潰堤,哽咽到話都快講不出來了。她心疼地看著,問我怎麼了,我要她別在意,說因為剛聽了一首歌,很感動,沒事的。

沒事嗎?我一接觸到她關懷的眼神,就越發激動地不能自已。十字路口的行人熙來攘往,我覺得我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哭成淚人兒實在太丟臉,於是趁綠燈亮起時趕緊告辭,揮淚低頭跑過馬路,穿過地下道,經北京東路快步上北極閣,從雞鳴寺後、台城邊上鑽進解放門,進了玄武湖公園。我腫著眼,流著淚,拖著鼻涕,在菱洲找了一處靜僻的涼亭坐了下來,好讓這失控的情緒逐漸平復。

看著波光灩瀲晴方好的玄武湖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原來是小姑的問候。她告訴我可以從解放門順著城牆往東走到太平門,然後再搭公交車回鼓樓,還邀我逛回來時過去吃個晚飯。不過我婉拒了她的好意,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我也沒往回走、沿著城牆往東行,反而是繼續往西拐到環洲,坐在湖邊的長條板凳上發呆。

我突發奇想,給一個朋友發了短信,相約彼此都方便時去吃個 Häagen-Dazs,我請客,一起享受這甜美的滋味以及片刻的歡愉,不久就收到了肯定的回應……

在這複雜的人世間,有時我想要的就是這麼單純。一首好聽的歌,一句真心的關懷,一道漂亮的景致,一客甜美的冰淇淋,一個簡單的肯定。這,不會太難吧?

Tuesday, February 19, 2008

Hugo,你還好嗎?

回台灣過年已經快滿一個月了,2 月 20 就要再回南京,重返中國大地,去探索,去追尋,去生活。

前一個禮拜在大考中心改學測英文的非選擇題試卷,忙得昏天暗地,猛灌咖啡提神,才得以持續與不忍卒睹的翻譯、作文奮戰。週末我勉強改完自己的配額,先行告辭,帶著大容與另外兩個親戚的小朋友,一行四人直擣雲林古坑的劍湖山世界,一同享受這驚險刺激的感官之旅。140 公分以下兒童嚴禁搭乘的極度冒險 (飛天潛艇、衝瘋飛車、震撼飛行、擎天飛梭) 遠超過我的承受範圍,只能看著別人呼嘯而過時在一旁幫忙尖叫,炒熱氣氛。我勉強跟大容搭了海盜船,上去之後立刻就後悔了。船越搖越高,上衝的時候還好,可是下盪的時候那種徹底失重的感覺,真是讓我害怕得欲哭無淚。我扯破喉嚨不斷地大聲嘶吼「我不玩了」、「放我下去」,可是竟然都沒人理我!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全身無力差點昏倒,看著一旁的大容還笑嘻嘻的,他說他的嗓子都快喊啞了,不過很刺激很好玩。唉,難怪他的綽號是曾大膽。

這一陣子改考卷碰到了英文系的同事,回系辦辦事也看到了秘書助教。有些人看到我對我微笑卻略顯尷尬,有些人似乎欲言又止,有些人則旁敲側擊,問我說「Hugo,你還好嗎?」、「家裡一切都好吧?」。唉呀,你們有話就直說嘛,這樣吞吞吐吐地關心我,我真有點不習慣呢!

對啊,我是離婚了,離了一年多了,離婚前還有另外一年多的溝通、討論、協商、沈澱的過程,這在 2007 年 8 月 23 日的「語國一方」已經大致交代了。我還好嗎?還好吧!但畢竟這是人生一個重大的轉折,我何其有幸,能夠利用這天上掉下來的一年長假休生養息,調整自己,雖有落寞悲傷,但也有希望快樂。我很感激前妻,她深切地意識到我們倆之間的差距,造成彼此都不快樂。具有積極行動力的她大方地給了我自由,給了我希望,給了我更快樂的本錢。

我旅遊,血拼,寫部落格,玩 MSN,享受美食,認識朋友,把生活歸零,重新體驗人生。我有著一種紫色的心情,紅色的熱情希望摻雜著藍色的憂鬱落寞。假以時日,這條紫色的心情光譜,應該會逐漸向紅色的那一端靠攏吧!我希望。

有夢最美。嗯,我有夢。

我有夢。

Sunday, February 10, 2008

換個鈴聲,換個心情

女生換了髮型,被問及理由,常會說是換個心情。我春節假期回台北前,在南大溫暖的研究室坐累了,坐煩了,常會冒著寒冷的天氣,快走個 10 分鐘去寧海路南師大旁的麥當勞享受一下,喝杯熱呼呼的研磨咖啡,點兩個燙嘴的紅豆派,除了吃,什麼事都不做,換個不一樣的心情。

我台灣手機的來電答鈴,原本用的是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第一號、編號 BWV 1007 的前奏,用了好幾年,聽過的人應該都覺得巴哈音樂的調性很適合我的個性吧!我還是很愛巴哈,可是我昨天晚上突然想換個心情,於是把來電答鈴改成張懸第二張專輯《親愛的…我還不知道》第六首〈兒歌〉的副歌,諸位聽到新的來電答鈴,可不要以為打錯電話哦:

生活 生活 會快樂也會寂寞
生活 生活 明天我們好好的過
生活 生活 會快樂也會寂寞
生活 生活 明天我們好好的過


每個人都有喜、怒、哀、樂、愛、惡、慾,我想這大概是人的宿命,是無論如何都必須經歷的,雖然樂在其中,苦也在其中,但我願意坦然面對。過年期間跟兩個朋友聊了天,一個是基督徒,一個是佛教徒,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指出,唯有向上提升到宗教的層次,才能夠跳脫出這人世間的糾葛。

是啊,中國的儒家在有限的世界裡定秩序,講倫常。道家把它擴展到一個無限的宇宙去,無所窒礙,一切的糾葛就變得多餘可笑。

這三者的境界似殊途,然實同歸。我力有未逮,想想還是做個凡人,學學張懸〈兒歌〉裡的態度比較實際:

如果受了傷就喊一聲痛
真的 說出來就不會太難過
不去想自由 反而更輕鬆

願意感動就是種享受

Thursday, February 07, 2008

春節,還剩下什麼?

戊子年,春節。

生肖輪迴週而復始,豬年剛剛劃下了句點,新一輪的鼠年隨即來報到。上一個鼠年春節我還在美國讀博,沒有放假,正在與論文做最後的奮戰,想不到倏忽已 12 載!

還記得小時候,過年是一件既慎重又令人期待的事。當時家在虎尾,社會普遍還不富裕,滷上一鍋的五花肉、雞蛋、豆乾,就已經夠讓我覺得幸福至極的了。過年,能吃到平時無緣的大魚大肉,可以領很多紅包,可以添新衣新褲,還有機會拿毛筆寫春聯、點香放鞭炮。過年,是我們小孩子最最期待的節慶了。

那時候大小事都得自己來。早在過年前幾天,大人就忙著灌香腸、做年糕發糕蘿蔔糕。除夕當天,還得把自家後院養的雞抓來殺──切喉,放血,汆燙,拔毛,去臟,洗淨,煮熟。我當時年紀小,除了蹲在一旁看,就是幫忙打雜。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過年前的那種氤氳繚繞、雞嚎狗吠,大人們忙進忙出、吆喝聲此起彼落的聲音畫面,至今彷彿歷歷在目。

曾幾何時,這一切都逐漸離我遠去。山珍海味隨時可嘗,味覺都已逐漸麻痺。年夜飯外食外買皆可,少了辛苦卻也丟了那苦盡甘來、身心俱疲後的滿足。新衣新褲想買就買,春聯早已不貼。放鞭炮?別鬧了,我寧可圖個清靜,在冬夜裡睡場好覺。領紅包?十幾年沒領了吧,我現在早就升格為聖誕老公公,專門負責發紅包送禮物。團圓?交通這麼方便,通訊這麼發達,想見面想講話絲毫不是問題。甚至許多人各忙各的,即使團圓碰了面,說不定反而生疏不自在。

那麼,過年,究竟還剩下些什麼?

我答不上來。只覺得生活富裕了,社會進步了,過年變得一點意思也沒有,反而是一種無形的負擔。時間多了,事情少了,心靈卻也空虛了,不知道該怎麼填補,佔據心中的竟是失落感。

昨天除夕下午 2 點,跟我們同住文山區興安里的總統候選人馬英九親臨我們家對面的興安宮,給里民發放春節賀歲紅包。整個社區扶老攜幼前往排隊,加上警察、特勤維安人員、媒體記者、競選團隊成員,小小的地方人滿為患,卻又井然有序。我抱著興奮的心情帶著 91 歲的阿嬤和 8 歲的大容一起去湊熱鬧,等了好久才從馬英九手中拿到紅包,跟他握手向他喊加油。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願景,心中滿是激動。

回家的路上,大容迫不及待地打開小紅包袋,發現裡面裝的是一塊直徑 4 公分、厚度 2 公釐的圓形巧克力,而不是他期待的現金,因此咕噥了好一陣,不過還是很高興地吃了下去。我幫大容收起小紅包袋,看到上面用毛筆字寫著「萬馬奔騰 曙光再現」,在這令人沮喪、連綿不斷的陰雨天裡,讓我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暖意。

陽光、希望、願景。春節能夠給我們嗎?還是我們只能選擇麻木,甚至逃避?

Saturday, February 02, 2008

巧克力,花

日前帶著大容到台北 101 去找他想要的掌上型電動玩具,看足了熱鬧卻也無功而返。就在地下一樓 Toyland 旁邊被一位小姐叫住,定睛一看,原來是東吳英文二A、去年修過我英語詞彙學的一名女同學。她在專櫃打工,賣頂級的瑞士巧克力,跟我聊起天來成熟幹練,卻又不失貼心細緻。告別前她嫻熟地戴起白色手套,溫柔地拉開晶晶亮的玻璃櫥櫃,挑了兩塊她喜歡的夾心巧克力,分別放在電子秤上過磅,慎重地裝進精美的小袋子裡,再繫上漂亮的緞帶,送給了我們。看著大容喜孜孜地吃著這一塊 10 克、單價台幣 190 元的奢華巧克力,真是感謝她這麼大方,希望她沒有倒貼才好!

大容懂事地陪我到各樓層走走逛逛,後來在往地下停車場的路上,我們坐電扶梯又經過了她的專櫃旁,發現她正忙著招呼幾個客人。我看著她玻璃櫃裡誘人的巧克力,不知怎的一陣目眩眼花,腦子裡卻浮現了北宋文壇大家周敦頤的〈愛蓮說〉: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周敦頤愛蓮。蓮花與荷花實乃一物異名,台北植物園、杭州西湖、濟南大明湖、北京頤和園,都見得著她的芳蹤。我雖也愛在盛夏時節賞荷,但她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冰清玉潔,未免也太不食人間煙火,只可遠眺卻無從親炙。此花只應天上有,人間難以挹其芬。

小時候家住雲林虎尾的鄉下,鄰居有人以種花為業,花田裡常是菊花滿畦,黃的白的交錯其間。年節拜拜清明掃墓,供桌上墳塚前總少不了這一色。陶淵明的花之隱者,在我看來,就像是冥府的代表。

「宜乎眾」的牡丹,我至今尚無緣親眼目睹,只在照片裡看過這或紅或白、花大如掌的富貴花,在書本裡聽過武則天把牡丹從長安貶至洛陽,卻在洛陽大發華滋的中國傳奇。很難想像這國色萬頃、數大是美的浩瀚場面。

我對花沒什麼特別的偏好,不過由於成長背景的緣故,有時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鄉間隨處可見的牽牛花,一個個淡紫色的漏斗委身掛在牆邊樹梢,低調安靜地向上攀爬,誠懇而踏實,可親,可憐。沒有光彩奪目,沒有國族期待,也沒有願望投射,牽牛花就像生活,像鄰居,平淡中有真情。

生活,其實才是最真實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