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pril 28, 2008

關公與紅娘的交集














































別急著看下面。先想一想!

紅色?等等!傳說關公紅臉,但紅娘可並不「紅」啊!紅娘是個中文的人名詞 (eponym),是元朝劇作家王實甫傳世名作《西廂記》裡女主角崔鶯鶯的侍女,她在崔母的百般阻撓之下,促成了鶯鶯和張生的姻緣。

所以答案是?「河東」或「運城」皆可。古河東郡大約是今山西西南隅運城一帶,關公為解州人,紅娘的故事發生在永濟蒲州的普救寺,解州和蒲州都屬古河東,現都受運城市的管轄。

有人答對嗎?

我結束洛陽的牡丹之旅後就前往運城,這是去年 9 月的華北行想去但沒去成的地方。車西行到三門峽再北跨黃河,進入晉南的黃土高原,沿路窯洞相伴,塵土相隨。不到乾旱少雨遍地黃土的中國北方,很難瞭解成語「風塵僕僕」的真諦:「風」一起,「塵」土漫天,要閉目屏息,是訓練憋氣的絕佳機會。塵土過了,要「撲撲」衣服上的黃色土粉,繼續上路。

這次先到運城解州看中國最大的關帝廟,再去永濟蒲州訪《西廂記》的故事發生地普救寺、以及唐詩人王之渙名詩〈登鸛鵲樓〉的鸛鵲樓,最後在往芮城縣城永樂宮賞元代壁畫的路上,於風陵渡短暫停留,親炙黃河。

照片一關帝廟大門。關帝廟年代久遠,宏偉質樸,莊嚴靜謐,令我感動。
照片二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關帝廟主建築崇寧殿的盤龍石柱與大刀。
照片三普救寺內梨花院的西廂房。鶯鶯和紅娘的住所,《西廂記》即以此西廂房為名。後面的高塔為舍利塔,後通稱鶯鶯塔。
照片四鸛鵲樓遠眺。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寺毀數百年,此乃 2002 年新建落成之鋼筋水泥仿古建築,近傍晚時從普救寺鶯鶯塔所攝。樓基上方橫向的玉帶為黃河,背景的山在陝西。
照片五開心的帥哥流浪漢。在永濟市中心的舜帝廣場發現這衣不蔽體、蓬頭垢身的流浪漢竟是個帥哥,而且還笑得如此燦爛,難道他是現代的活神仙?
照片六偉人的後代?舜都蒲坂,即今永濟。我在永濟市中心閒逛,右邊的小朋友看我拿著相機,大方的問我:「叔叔,可不可以幫我們照相?」於是就在「舜耕歷山」的青銅塑像前,留下了這張「堯、舜、禹」幼年的可愛照片。
照片七風陵渡黃河大橋。黃河由晉陝峽谷往南奔流至此,大轉 90 度往東向河南流去。對岸為陝西潼關的秦東鎮。
照片八風陵渡的黃河水。「黃河」之水濁兮,可以濯我「手」。上午九點半,涼涼粉粉的河水,沒有異味。
照片九芮城永樂宮的三清殿。元代的建築,基本完好,1957 年因道觀原所在地永樂鎮將被新建的三門峽水庫淹沒,所以專家將所有建築拆卸下來,遷移到 20 公里外的縣城北郊,再組裝回去。
照片十最著名的元代壁畫《朝元圖》這也是在搬遷時經過切割、拼接、修復的原壁畫。此畫線條優美,色彩鮮豔,人物表情細膩生動,據說是中國藝術史的傑作之一。壁畫不能照相,我用夜間攝影模式,趁四下無人,偷偷把相機架在欄杆上按下快門。由於是由下往上照,因此人物比例略微失調。

Thursday, April 24, 2008

牡丹觀來戀洛陽











我之前從未親眼見過牡丹。若說對牡丹有什麼印象,大概都是從照片、國畫中所得,鮮豔而繁複。數月前還曾夢到這國色萬頃,花大如臉,我欣喜莫名,感動得淚眼汪汪,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臉龐竟濕了一片……

洛陽牡丹甲天下。雖然山東荷澤是個強勁的對手,可是大多數人想必跟我差不多,心裡總把牡丹和洛陽劃上等號,就像櫻花之於日本一樣。

洛陽牡丹的花期大約在四月,但我 22 日一早趕抵洛陽時,牡丹差不多都被日前的大雨給打謝了,讓我好生失望。但可喜的是,我一到烏雲就遠颺!老天爺似乎用這明媚燦爛的日光,來迎接我這位遠道而來的有心人。

朋友的爸爸帥氣好客,騎著他的大陽摩托車帶著我「找」牡丹,終於在洛河南岸、洛陽橋和牡丹橋之間的中國國花園,看到了相對集中、比較完整的各色牡丹。雖然許多鮮花已換穿綠葉,尚未凋零者也嫵媚不再,然而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宜乎眾」的富貴花,心中著實頗為震撼。我拼命照相,也不免攀條嗅其榮,懷裡袖裡竟是馨香盈盈。

這是我第三次到洛陽。第一次是去年 9 月,走了必看的龍門石窟、白馬寺、關林、周王城天子駕六博物館。第二次是元旦前後,到白馬寺撞鐘跨年,祈福許願。這次去賞牡丹住朋友家,純樸可愛的家人都熱情款待,跟他們在一起和樂融融,感覺零距離。帥哥爸爸帶著我四處逛,請我品嚐道地的洛陽美食:水席、燕菜、胡辣湯、不翻湯、牛肉湯、漿麵條、燙麵角、餛飩、燴麵。洛陽菜的特色據說就是湯湯水水,一下子就吃得好撐,不過那種一貫的酸辣味還挺爽口的,不錯,我喜歡!

我這回去洛陽還特地備妥了《古詩十九首》,帶著這些東漢時期軼名作者寫的五言詩,到當時的首都洛陽城朗誦。東漢洛陽城的西緣在白馬寺東約一公里處,遺址現為大片的農田,幾乎看不到什麼遺跡。我在參天蔽日的白楊樹下,面對著曾為京城的農田,就這樣一首首地朗誦:

……洛中何鬱鬱,冠帶自相索。長衢羅夾巷,王侯多第宅…… ──〈青青陵上柏〉
驅車上東門,遙望郭北墓。白楊何蕭蕭,松柏夾廣路…… ──〈驅車上東門〉
……出郭門直視,但見丘與墳。古墓犁為田,松柏摧為薪…… ──〈去者日以疏〉


訪畢,今朝辭洛陽。臨行前,朋友的媽媽還幫我準備了一大袋吃的,讓我帶在路上:兩個麵包、兩瓶飲料、五根大香蕉、四顆大蘋果,還有奶奶幫我烙的兩大張雞蛋饃。帥哥爸爸載我到汽車站,我下了摩托車,看他眼睛紅,淚兩行,問其所以,他說是沙眼,吹風就流淚。我上了往山西運城的長途大巴,發短信謝他,自己更是感動地淚眼婆娑,根本看不清手機的按鍵。

這幸福的一家人,可愛的奶奶,帥氣的爸爸,靦腆的媽媽,美麗的姑姑,都有著一顆熱情的心。我從洛陽帶走的是家人般的關懷與好朋友的盛情,而我的心,卻彷彿遺忘在洛陽了。

照片一:冰清又玉潔──無可挑剔的牡丹
照片二:好花不常開──凋謝了的牡丹
照片三:白楊何蕭蕭──漢魏洛陽城遺址
照片四:松柏夾廣路──東漢光武帝陵
照片五:但見丘與墳,古墓犁為田──洛陽北郊邙山上的帝王墳塚

Thursday, April 17, 2008

身高 181 cm,體重 74 kg

投保的人壽險滿三年附贈一次免費的健康檢查,我抓住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機會,今天上午坐上捷運木柵線,到復興北路的某知名健診中心報到。

兩年前曾在住家附近的某市立醫院做過全套的健檢,兩天一夜。為了照胃鏡腸鏡,飲食方面要先低渣後禁食,檢查前還得不斷地喝噁心的瀉藥以清空腸道。檢查時,即使做了局部麻醉,那種被異物侵入體內的難受,真是椎心刺骨,不堪回味。

今天的健檢是非常陽春的,驗尿、驗血、做心電圖、照胸部X光、量身體的高矮 (低) 輕重長短快慢,過程輕鬆愉快,好像在五星級的休閒中心度假。可惜流程過於順暢,正在休息區享受義式濃縮咖啡時,護士小姐就叫我去做下一項檢查;檢查出來,才拿了報紙看完標題,「曾泰元先生!」又被叫起。唉,愉悅的無奈!

詳細的檢查結果要過幾天才會出來,不過量身體基本數據時,倒是給了我答案立即揭曉的快感。身高 180.9 cm,體重 73.8 kg,吸氣胸圍 91 cm,吐氣胸圍 87 cm,腰圍 77 cm,血壓 125/64。

我對我的身高、體重、血壓頗為滿意,但是對胸圍、腰圍卻沒什麼概念。回家拿了計算機換算了一下,才知道我的吸氣胸圍差不多是 36 吋,腰圍差不多是 30 吋。這下我才豁然開朗,原來媒體報導某某女星上圍是 35C、36D 是這個概念!當然,我身為男性,就沒有所謂 ABCDEF 的問題了,有的只是兩塊肌肉,哈哈!

腰圍 30 吋,印證了我前天下午到 SOGO 復興店逛 Timberland 專櫃買褲子的經驗。店員有他專業的敏感度,一看到我的身材,就知道我差不多是穿 31、32 腰的,可是正好我看中的那款缺這個尺寸,於是他就拿 30 腰的讓我試試。一試之下果然合身,只不過休閒褲穿得太合身不對味,而且男人把褲子穿那麼合,可能會造成他人視覺上的困擾。呵呵,只好作罷!

不過這個要命的 Timberland,一下子又讓我失血了台幣 10,710 元。男人想要敗家,其實是會比女人更快的!

Sunday, April 13, 2008

第一次幫女生紮頭髮

禮拜六,中午。她背對著我,靜靜地坐著,放心地把及肩的褐髮交給了我。我說這是我的第一次,她回頭,俏皮地對我笑,又轉過頭去,似乎毫不以為意。

她越放心,我就越緊張。我怯生生地摸著她輕柔的髮絲,拿起了梳子,一綹一綹地,謹慎地由上往下滑去。卡到糾結處,只得放慢速度,左手握髮,右手略微使勁,深怕弄痛了她。

她習慣紮兩條馬尾,我以為簡單,想不到頭髮理順了,卻怎麼也無法從後腦勺整齊地分出兩半;好不容易抓起了一半,其中的三分之一卻硬是從指縫間溜走。我緊張失措,額頭上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她沒看到我的狼狽樣,兩條腿還在椅子上晃呀晃的,一副輕鬆自在的享受樣。

我試了好幾次,選定了還勉強過得去的一把,將右手的橡皮筋套了進去,想不到要束第二圈時頭髮就鬆脫了一堆,在束完第三圈時更是慘不忍睹:美麗可愛的她在我「巧手」的「伺候」下,活像是個披頭散髮的邋遢女!

我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與髮絲交纏的橡皮筋,又給她梳了幾次頭髮,抓了幾把勉強湊合的束上,卻老是失敗,而且一次比一次糟。我緊張的汗從額頭,從脖子,從胸口,從背後不斷滲出,想不到看似家常便飯的綁馬尾,竟把我這個大男人折騰成這副德行!

在她的默許之下,我趨易避難,決定改綁單束馬尾。她還是靜靜地坐著,兩條腿一樣晃呀晃的,既天真又有耐心,偶有回頭一探究竟的好奇。

「姑丈,好了沒?」她終於問道。「好啦好啦,羽晴!」眼看沒輒了,便請她將就一下這難得的邋遢。我再給她別上兩支髮夾,卻怎麼也回天乏術。

她是喜歡皮卡丘、小熊維尼的姪女,今年 5 歲的小羽晴。

Tuesday, April 08, 2008

我的新歡──梁靜茹

我那位哈根達斯的朋友曾經向我推薦過梁靜茹,但我沒特別放在心上,總覺得她出道應該有好一陣子了,不過具體有什麼膾炙人口的作品,由於我與流行音樂已脫節了 10 年,因此並沒有什麼印象。

那次訪畢南陽諸葛廬、在坐大巴回南京的路上,恰巧車上播了她〈勇氣〉的 MV,蕭淑慎俏皮的演出配上梁靜茹真情的歌聲,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抓住了我的耳朵。看完 MV,不禁想起先前朋友的推薦,便給她發了條短信,表達感謝。

回南京之後,我立刻買了幾張梁靜茹的專輯,把歌曲全都丟到我的 iPod 裡仔細聆賞。想不到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她的歌曲幾乎是支支動聽,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恬淡靜謐,令我渾身上下舒服自在。許多歌詞傳達了她對愛情的那種簡單的浪漫,讓人感動,讓人嚮往,讓人著迷,讓人心戚戚。

在 Fish 這麼多的好歌當中,我最近總不自覺地反覆聆聽〈最想環遊的世界〉。當初看到歌名望文生義,還以為講的是到希臘、地中海之類的浪漫地點旅行。聽了之後才發現,我真是太沒想像力了:

我今天 我明天 最想環遊的世界
就是你 最內心 的世界


每每當我沈浸於這首歌的樂音、意境之中,iPod 裡傳來 Fish 對「永遠」的定義之時,總讓我潸然淚下:

真愛像一座祕密花園
隨時有新的發現 得到新的體驗
兩個人彼此挖掘 再一起比對和回味
然後瞭解越深 相愛越深 轉眼就永遠


有些人面對客觀的環境,選擇務實,理性考慮是個門檻,未達門檻一切免談。而我卻跟梁靜茹的光譜比較接近,對於單純的浪漫有著一種無以名狀的嚮往。遺憾,因此總是在所難免。

於是,我今天把台灣手機的來電答鈴換成了〈最想環遊的世界〉……

Thursday, April 03, 2008

哈根達斯與國共談判







3 月 22 日總統大選前幾天,我跑了一趟武漢,去了辛亥革命武昌起義紀念館,緬懷國父孫中山先生屢敗屢戰、堅持不懈、終底於成的奮鬥精神。

馬英九當選了總統,國民黨完全執政,新政府面對的挑戰很多,我覺得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兩岸談判。中低階的事務性會談將率先登場,然而核心的、高層的政治性談判終不可避免。這攸關著兩岸的新局,台灣的未來,我很關切,很期待。

前幾個禮拜在中央電視台看了《周恩來在重慶》的紀實電視連續劇,描寫了抗戰末期到勝利初期周恩來和蔣介石在重慶談判的鬥智過程,讓我對重慶又多了一份認識。日前飛到重慶,在渝中區嘉陵江畔的曾家岩找到了「桂園」,就是當年毛澤東、周恩來、蔣介石舉行數次談判、簽訂《雙十協定》的地方。我進去參觀,心裡想的,是將來新世紀的國共高層談判進行之時,能少些權謀,多些真心,雙方領導人好好為兩岸人民的利益謀取最高福祉。離開之時,我在留言簿上寫下了我如是的期待……

照片一:桂園──1945 年秋,國共談判、蔣介石與毛澤東簽下《雙十協定》之處
照片二:重慶長江大橋──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照片三:哈根達斯──我先吃了。再等下去,甜蜜濃郁的冰淇淋就要化成一灘糖水了
照片四:哈根達斯──藍姆葡萄是我的最愛。白蘭地櫻桃缺貨,遞補的是提拉米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