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最多只收 50 人

我在東吳教授的詞彙系列課程是英文系的熱門課，自開設以來選修人數不斷攀升，每班多在百人以上。

自願選修者紛至沓來，我的課人氣十足，廣受學生歡迎，心裡當然是喜孜孜而樂陶陶的了。然而，在一百多人的大班上課，除了滿足我個人的虛榮心之外，其實是沒什麼好處的。對我而言，人數過多，教室過大，班級的經營與管理就是個問題：同學認不得，難以建立更緊密的師生關係；非得用麥克風，限制了我在教室活動的範圍；師生距離過遠，我對同學上課的狀況也不易掌握；考試閱卷、成績結算，費時費力，辛苦不堪。

雖然如此，我也從沒想過要限制修課人數。我總認為，只要同學感興趣，教室容納得下，我當然是開大門，展雙臂，歡迎大家統統來修。我的課有小部分的理論，大部分的實用，要求雖多，然悉坦承以告，且保證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當 (dàng) 人毫不手軟，給高分也絕不吝嗇。加退選前我再據實提醒，同學考慮清楚後，合則來不合則去。

遺憾的是，每年總有一部份人上了這艘船，船已離港卻要求下船。想下船卻下不了船的，在船上適應不良，委靡不振。看著他們痛苦、消沈，甚至抱怨，我這個當船長的，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這是何苦呢？事前打聽清楚，細讀相關說明，未開船前，船東也主動善盡了提醒的義務。上了船，船已開，看著一件件本來就會發生的事陸續發生，某些人才驀然醒悟，怎麼會是這樣？然後開始後悔。

有鑑於此，我下個年度的選修課要限制人數了，50 個人，就 50 個人。我只收願意接受挑戰，承諾全力以赴的有緣人，其他人請考慮詞彙以外的課程，把這個機會讓出來。

每班 50 人是上限，30 人以內最理想，希望我在下個學期能夠看到新的氣象。

重操舊業！

學期即將結束，本週就是期末考週，下個年度的網路選課也已經悄悄展開。某些眼尖的同學或許注意到了，我暑假過後的新學期開了一門 "新" 課──英語語言學概論 ("語概")，有同學甚至已經來過我的研究室 "不知漢齋"，對此課表達關切與期許。

事實上，我 1998 年秋來東吳兼任時就開始教語概了。原本還教得興趣盎然，同學的反應也正面熱情。漸漸地，物換星移，時空輪轉，我這隻 "老狗" 也略顯疲態，漸覺變不出什麼新把戲。某位修課同學甚至當面直言，說他很喜歡我這個人，可是卻很不喜歡這門課。感謝他，這句話久久地烙印在我心裡，讓我開始思考我的語概該何去何從。

那時也由於我四門詞彙課 (英語詞彙學、英語構詞法、英語詞源學、英語詞源研究) 的修課人數暴增，必須加開班數 (含夜間上課的進修學士班) 以為因應，因此也讓我的授課時數大為膨脹。我難以負荷這教學重擔，除了有兼任老師幫忙分擔之外，也朝著停開部分課程的方向來思考。語概，自然成為了割捨的首選。

近年來，希望、要求我 "重出江湖" 的聲音不絕於耳，我是能擋就擋，能推就推。今年的政策與形勢已有變化，面對語概，容不得我繼續推託，於是我終於接下了一個班。目前忙於期末大事，待告一個段落後，就會盡快撰寫語概的授課大綱，公布上網。

我還在思索要怎麼教，要教些什麼，不過課程的設計，將針對大多數人的程度興趣、結合我欲達成的目標而特別打造。我 "重操舊業"，會有什麼樣的一番情景，敬請期待。

開灶大典

黑葉大荔枝

香煎花枝捲

台式滷豬腳

清炒高麗菜

黃花玉液羹

酥炸臭豆腐

開灶第一餐

幕後大廚師


太太自上海來台已逾半個月，我跟著她張羅大大小小的雜務瑣事，希望能夠早日安頓身心。

週末，選購的餐桌椅、梳妝台、床頭櫃送到，才更有了家的感覺。今天上午，搞不清狀況的我帶著不熟悉本地食材的她，在揮汗如雨中逛了住家附近的傳統市場，簡單買了幾樣菜。回到家，她穿起圍裙，終於正式開灶。

在上海，她閉著眼睛，半個小時就能迅速搞定一桌菜；到台灣，她被刀劃傷了手指，被油濺疼了手臂，在忙亂中直到中午一點才開飯。我沒有著急，只有憐惜。

家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平凡的老師，平凡的心情

漫長的學期，已經接近尾聲。同學累，老師何嘗不累？同學渴望暑假，老師更渴望暑假！

老師是人，一樣有喜怒哀樂。但我經過這些年來的磨練，也不知是好是壞，已經漸漸從當初的全心投入，練成了能適時抽離的功力。據說有些老師能如禪僧入定，對課堂的狀況眼見心不動，對學生的表現喜怒不形於色，上課時總是安閒自在。我這個入世之徒，聞之只能自嘆弗如。

做為老師，我有我的原則和堅持，以往還會「諄諄教誨」，但近年來已鮮少如此。我不是個喜歡說教的人，講個一兩次，同學聽進也好，忘掉也罷，反正他們都已成年，要學會對自己負責，要學習接受挫折。我無力、也不應將這整個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剝奪了他們成長的機會，也會讓自己累個半死。

人生何處無挫折？學科被當是挫折，追女朋友被拒是挫折，申請學校沒上是挫折，找工作沒著落是挫折。遭遇挫折之後反省一下，看看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改正調整後重新出發，目標可能就近了，機會可能就多了。

東吳的畢業典禮已經結束，謝師宴據聞也已經辦完。這些活動我近來都婉拒參加，因為活動一大，人數一多，就容易流於形式，我去，只像個活道具，任人擺佈。寫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上學期畢業班請我參加寵惠堂前的團照，一個學期都過去了，他們也都畢業了，我卻好像連一張照片都沒看到。我，難不成又成了一個活道具？

時間與熱情是成反比的，似乎難以逆轉。想當年，我對學生也是充滿熱情的，但熱情的耗損率如此之高，讓我也感到驚訝。

一個平凡的老師，一些平凡的心情。

Dragon Boat, Dragon Boat Festival, Dragon Boat Racing, and Zongzi

dragon boat, n. [From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Second Edition, on CD-ROM (version 4.0), 2009]

Brit. /ˈdrag(ə)n bəʊt/, U.S. /ˈdræg(ə)n ˌboʊt/

[‹ dragon n.1 + boat n.1 With sense 1 compare Chinese lóngchuán, lit. ‘dragon ship’. lóngzhōu, lit. ‘dragon boat’.]

1. A traditional type of Chinese rowing boat used in racing at an annual festival (see note), typically approx. 40 feet (12.2 metres) in length, made of teak, and decorated at the prow and stern with figures of the head and tail of a dragon. Also: any similar boat with a 22-person crew used in racing for sport. Freq. attrib. in dragon boat festival, dragon boat racing, etc.
The dragon boat festival, believed to have been celebrated for over 2,000 years, takes place on the fifth day of the fifth lunar month of the Chinese calendar throughout China and in Chinese communities worldwide. It commemorates the death of Qu Yuan (c 340 b.c. c 278 b.c.), China's first known poet, who drowned himself when his home state of Chu was overthrown; the dragon boat races traditionally represent the search for his body.

1846 J. F. Davis Chinese I. viii. 293 Accidents frequently occur from the upsetting‥of the ‘dragon-boats’, as they are called, from their great length. 1912 Jrnl. N.-China Branch Royal Asiatic Soc. 79 They raced with dragon boats, and cast offerings of rice into the river in memory of the day when the fishermen sought for the body of Kok Nguong. 1942 M. Cable & F. French Gobi Desert 33 The special dish connected with the Dragon-boat Festival‥is made of rice. 1979 Washington Post 29 Nov. a23/6 There is a gold ceremonial dragon boat dated 1670 and taken from the imperial palace in Peking, according to a plaque. 1999 Triathlete June 13/1 The seafront will be filled with spectators for the same-day Dragon Boat racing‥rowing, cycling and other events.

2. A Viking ship of war with a beaked prow...

加分──不得已的決定

這次畢業班「英語詞源研究」的期末考都考趴了，其慘無比。3、40 分的大有人在，50 幾分的已經不錯了，能夠達到 60 的已經算高分的了，想不到竟然還有兩個人考到 90 幾分，令我深感驚喜！

我考試的範圍特別大，期中考前的都考，眾所周知。這門大四的課，我還特別要求高年級的同學嘗試去做一點小小的獨立研究──在期中之後依著我介紹的綱要，自己回家找資料研習。這項工作的方法簡單，但範圍龐大，要記要學的內容眾多，因此開學第一天我都會特別聲明，學期中我也不斷地找機會提醒同學，希望他們安排時間及早準備，但我耳提面命的效果似乎有限，多數人仍遲遲未見具體之行動。

對於這樣的成績分佈，我感到非常遺憾，當然也必須負起部分的責任。於是，在結算學期總成績時，我罕見地做出了加分的決定──每個人的學期總成績都加 5 分。

從上海到台北

終於來了！

盼了好久，等了好久。距離如此之近，卻又那麼地遠。上海到台北，661 公里的飛行距離，竟然走了 4 個月。

抵台已是深夜，隔天先向祖宗報到，再拜見九三高齡的阿嬤，下午即奔往她喜歡的海芋田，趁花謝之前一親芳澤。

竹子湖山嵐氤氳，時而細雨霏霏。她想飛的心，乘著嬌小的馬蹄蓮，展開了微笑的翅，在台北，遇見了雪白海芋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