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anuary 19, 2013

熱情好客的新疆人

今天《旺報》登了一篇我多年前的新疆遊記,題為〈熱情好客的新疆人〉。這篇原是《語國一方》的貼文,我覺得寫得還不錯,正好《旺報》有個「兩岸徵文」的專欄,長期徵稿,便挖出來修改投稿。以下為拙文的全文:


那年秋天我客居南京,給新疆尉犁的朋友打電話。本只想問候,聊近況,卻意外地掉進一缸盛情的蜜糖裡。

她接到我的電話狂喜不已,急促地說著邀約的渴望之情。她說尉犁附近塔里木河沿岸的奇樹「胡楊木」葉子已經轉黃,漂亮之至,無可比擬,要我趕緊動身到新疆找她。

她還說要帶我去吃全新疆最好吃的開司巴郎烤全羊,看看維族村長沙吾爾的兒子寫信給胡錦濤、胡錦濤回了信、還因此上了大陸中央電視台的招牌欄目「焦點訪談」、從此聲名大噪的達西村……

盛情難卻動身前往

她的熱切之情讓我相當為難。我到南京大學訪問兩個月以來,在的時間少,不在的時間多,而且兩個星期後又要到重慶參加學術會議,緊接著還得前往澳門去開另一個研討會,如果在這個節骨眼跑去新疆,良心實在是有點過不去。我對她的好意表示由衷感謝,並向她細心解釋了我的顧慮,但朋友盛情依舊,掛電話時我只能承諾認真考慮。

才隔沒幾分鐘,她居然又打了電話過來,說行程已經大致規畫好,要我千萬不可以敷衍她,她和她先生都在熱烈盼望我的到訪。她緊接著又說,淒黃絕美的胡楊葉已經掉得差不多了,再不趕快抓緊季節的尾巴,就只能等隔年秋天了。我沒有辦法馬上答應,只能再次保證會認真考慮,盡快回電。

掛了電話,我冷靜了下來。拋下一切說走就走,這過於瘋狂,我做不來。但朋友真摯的盛情,以及我對胡楊奇樹的嚮往,讓我的內心開始有點動搖。隔天我上網查了航班,在考慮到機票的價格、朋友的工作、我發表論文的準備時間之後,便大膽地訂了接下來周末的航班。當晚電告朋友這個決定之後,她竟興奮了好幾天……

遠方來客見識豪氣

周五一早,南京大霧鋪天蓋地,能見度最差時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老天保佑,航班沒有取消。

南京到烏魯木齊的航程將近 4000 公里,幾乎由東到西跨越了整個中國。飛機中途在西安停了半個小時,下午準時在烏魯木齊落地。朋友所在的尉犁位於南疆北部,首府烏魯木齊在北疆南部,中間隔了個天山山脈。

烏魯木齊本有飛往尉犁附近大城庫爾勒的班機,不過正值庫爾勒機場關閉整修,我只能從烏魯木齊北郊的地窩堡坐機場大巴、轉烏市公車到南郊客運站,再搭往庫爾勒的長途大巴。由於市區塞車,沒能趕上班車,只能坐下一班。470 多公里的路程,我們從坡緩的天山東脈穿山而過,經達托克遜、庫米什、和碩、焉耆而抵庫爾勒,到庫爾勒汽車站時都已經快半夜 12 點了。

朋友夫婦熱情地帶我去吃宵夜,我抬出不同的藉口一再推辭,直稱自己不餓,重視養生,他們竟以自己餓了為藉口讓我推辭不掉。一大碗的粉條丸子湯、幾根特大的烤羊肉串、一塊餅、一疊小菜,就這樣擺在我面前。新疆人好客,這就是我的見面禮。

餐畢,我們驅車前往庫爾勒南方 51 公里的小城尉犁,半夜進朋友家門,才讓我豁然開朗,原來他們住的不是木板房,也不是泥磚房,更不是少數民族的氈房,他們住的是一般鋼筋水泥的公寓樓房。看我原先的偏見有多嚴重!

周六。胡楊木,白楊樹,蘆葦,鹽沼,沙漠,塵土,烈日,碧空,繁星。烤全羊,烤肉串,大盤雞,手抓肉,啤酒,白酒,抓飯,瓜果,葡萄。我這個遠方的客人,再次體會了新疆大地的廣袤,新疆飲食的豪氣,以及新疆人民的熱情好客。

周日。上午跟朋友到她任教的小學參觀,聽她細訴在偏鄉工作的辛酸苦辣,陪她上菜市場買菜,午餐她花40分鐘就變出二葷二素的佳餚。下午陪她姪兒打乒乓、玩落葉、踢毽子、看集郵冊,接著去參觀朋友哥哥的棉花收購站,去學校跟她老公尬籃球,行程滿檔。

收穫滿滿心有愧疚

我和朋友相識已十餘年,跟她老公也很投緣,姪兒更是黏著我,大家都捨不得我離開,我又何嘗願意?短暫停留,終需別離時,朋友給我帶了一箱庫爾勒的香梨,連我外套的兩個大口袋都被她塞得鼓鼓的。最特別的是,她大費周折託人給我特別訂製了一個有維族特色、價值不斐的彩繪超級葫蘆王。我把這超級葫蘆王抱在懷裡,回程上受到了眾多路人旅客羨慕的眼神與好奇的詢問。

朋友幫我買了庫爾勒往烏魯木齊長途大巴的車票,我的背包裡還有她送我的上好葡萄乾與巴旦木。臨上車前,她還在車站給我買了6包新疆牛肉乾。怕我路上餓著了,又給我加了一條夾心餅乾。擔心我吃東西路上刷牙不方便,再往我口袋塞了一條口香糖。夫婦倆送我上車,看我坐下,車要開了,司機開始趕人了,才依依不捨地跟我揮手道別。

那幾天我為他們的熱情好客不斷地道謝,換來的卻是「你再說謝謝我就生氣了」。我最不喜歡麻煩別人,卻因朋友的熱情好客,而不知不覺地給人家添了許多天的麻煩。朋友的經濟並不寬裕,身體也一直在調養中,而我卻讓人家在物質與精神方面付出這麼多。

我這一趟新疆行,心靈、行囊都收穫滿滿。然而,我當初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我真的迷惘了。

(曾泰元╱東吳大學副教授)

Thursday, January 17, 2013

寒假愉快



忙碌了一整個學期,是該好好休息了。

我一年到頭難得生一次病,想不到就在學期結束時、送完成績後,讓我得了流感。我咳嗽流鼻涕,頭暈腦脹,喉嚨發炎,肌肉骨頭痠痛,輕微發燒,感覺虛弱。

看了醫生,吃了藥之後,現在已經比較好了。我今天就要暫別台灣,到上海與內人團聚。寒假好好調養,下個學期還有許多挑戰需要面對。

寒假愉快!

Friday, January 11, 2013

水餃的英文是 jiaozi,還要再說 dumpling 嗎?

(照片摘自網路)

今天《中央日報》網路報登了一篇我的文章,題為〈水餃的英文是 jiaozi,還要再說 dumpling 嗎?〉,以下是拙文全文:

中餐裡有些主食或點心,經常英譯為 dumpling,如水餃、鍋貼、餛飩、湯圓、元宵、粽子、燒賣、小籠包。用 dumpling 來翻譯這些食物雖然普遍,也行之有年,不過卻有待商榷。

英文的 dumpling 作為食品,傳統上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小麵糰,接近我們的麵疙瘩,另一個是小水果派,是種焙烤而成的水果餡甜點。很明顯的,中餐裡的水餃、鍋貼、餛飩、湯圓、元宵、粽子、燒賣、小籠包,都與 dumpling 相差甚遠。

世界各地的飲食文化,多多少少都存在著與 dumpling 類似的東西。隨著英文的全球化,dumpling 這個字眼也搭上多元文化的馬車,逐漸有了豐富的內涵與多元的面貌,不再是鐵板一塊。然而如果英文已經接納了這些來自中文的詞彙,我們何必繼續削足適履,勉強套用?

《牛津英語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是世界上最大最權威的英文詞典,已經收錄了中文 "餃子" 的音譯詞 jiaozi。或許大家還覺得彆扭,不過源自中文的 jiaozi 已經登堂入室,是一個通過認證、實實在在的英文單字了。《牛津英語詞典》也收了來自日文的 gyoza,指的是日本的餃子,一般就是煎餃。

嚴格來說,餃子是統稱,用水煮的叫水餃,用蒸的叫蒸餃,用油煎的叫煎餃,然而許多人都習慣以最常見的水餃作為統稱,以部分代表全體。餃子的英文是 jiaozi,因此若要認真區分的話,水餃可以更精確地翻成 boiled jiaozi "煮餃子",蒸餃可以翻成 steamed jiaozi "蒸餃子",煎餃可以翻成 fried jiaozi "煎餃子"。

(照片摘自網路)

鍋貼在各地或有不同的樣式,某些地方的鍋貼就是煎餃,但台灣的鍋貼與煎餃不同,一般為長條狀。鍋貼的英文是 pot sticker,在英文行之有年,各大英文詞典多有收錄。pot sticker 是來自中文的一個借譯詞(loan translation),pot 翻譯了中文的 "鍋",stick 翻譯了中文的 "貼",因此 pot sticker 描述的就是鍋子(pot)上面貼著(stick)的東西(-er)。

餛飩有不同的名稱,在廣東叫雲吞,在台灣叫扁食,在四川叫抄手。餛飩的英文是 won ton,是廣東話的音譯,早已通行英語世界,許多英文詞典都有收錄。

湯圓和元宵的關係有點複雜,有人認為是同物異名,也有人認為二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之間的區別這裡不予討論。《牛津英語詞典》也收了音譯自中文 "元宵" 的 yuan hsiao,指的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吃的糯米甜品。然而與元宵類似的湯圓,《牛津英語詞典》並沒有收錄。

代表端午節的粽子,只能在澳洲出版的一本中小型、非主流的英文詞典找到。這本《葛羅里國際詞典》(Grolier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是唯一一本收錄粽子的英文詞典,它把粽子翻成 Tsung Tzi rice dumpling,四個字作為詞典的詞頭(headword)雖然偏長,詞頭的拼音、詞條裡的標示和定義也都有些問題,不過這個譯自中文的英文詞彙音義兼顧(Tsung Tzi 為音,rice dumpling 是義),獲得英文詞典的肯定,還是頗為令人欣喜。

燒賣在中國各地都有,小籠包源自江南風行世界,二者至今都還沒有一個正式受到英文詞典認可的說法,有點遺憾。不過鑒往知來,如果我們看看上述的諸多前例,就知道燒賣、小籠包將來還是要以音譯為主。燒賣的英文就是 shaomai,小籠包的英文就是 xiaolongbao,頂多在這兩個音譯詞後面加上 dumpling,讓不懂中華美食的外籍人士有個參考座標。

大家或許有所不知,最權威的《牛津英語詞典》老早就收錄了 man t'ou "饅頭" 和 pao-tzu "包子" 這兩個音譯詞了。饅頭(man t'ou)在 1955 年就進到了英文,包子(pao-tzu)更早,1927 年就為英文所納,只不過養在深宮人未識罷了。

有這麼多前例可循,我們還有必要為了這些文化特色詞那麼遷就英文、那麼傷腦筋地在英文裡打轉嗎?答案,應該是不言自明了。

Saturday, January 05, 2013

你肚子裡是不是有小 baby?

上週五參加東吳國際處歡送交換生的晚宴,我教了一班交換生的初級華語,因此也受邀參加。

系上肯特老師負責中級華語,也帶著兩位小千金前來。兩個小女生大的冰冷,小的熱情,這小的坐我旁邊,自稱「儂妹妹」,原因是老大的名字裡有個「儂」字,她是「儂姐姐」的妹妹。還好他們不講上海話,否則誤會可大了:「儂妹妹」在上海話是「你妹妹」的意思。我跟儂妹妹用閩南語講得有說有笑。她突然趁著一個空檔劈頭問我:「阿伯(我看起來比肯特老嗎?),你的肚子圓圓的,裡面是不是有小 baby?」

我臉上馬上出現了三條黑線,不知如何接口。不過我低頭一看,雙手一摸,肚子好像是有點突出。怎麼搞得,我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

隔天,我穿著經典萬寶路(Marlboro Classics)的口袋褲外出,一蹲下來,竟然出現一聲清脆的撕裂聲,然後我的下面就覺得有股寒意竄進。我本能地伸手往那裡一摸,完蛋了,我心愛、常穿的褲子裂了好大一個口!怎麼辦呢?只好把穿在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圍在腰際應急,以免春光外洩,有傷風化。

回家把褲子脫下一量,乖乖,裂痕竟有 30 公分,從腰際直達臀部!我把這張破褲子的照片貼到新浪微博,竟有網友說:「曾老師,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是啊,是該減肥了!

Thursday, January 03, 2013

焢肉飯 英文可以叫 soy-stewed pork with rice




曾泰元(東吳大學英文系副教授)

去年十二月中,彰化美食節端出了世界最大的一「碗」焢肉飯,可供一千多人享用,締造了金氏世界記錄。

焢肉飯是我最愛吃的台灣本土美食,因此我也特別關注這則新聞。除了彰化美食創紀錄的相關報導之外,我還發現主辦單位把「焢肉飯」英譯為 braised pork rice,並把這三個英文單字置於醒目之處,看來卓伯源縣長國際行銷的企圖心非常強烈。

焢肉飯是台灣特有的美食,不見於英語世界,因此英文該怎麼說至今尚無定論。「焢肉飯」是個文化特色詞,英文裡源自中文的文化特色詞屈指可數,常見的不過百個左右,如 kung fu「功夫」、moon cake「月餅」、Chinese checkers「跳棋」。

這三個字眼體現了詞彙翻譯常見的三種策略,分別是音譯(把中文的發音轉寫成羅馬字,如 kung fu:「功夫」的傳統音譯),借譯(逐字翻譯,如 moon cake:以 moon 翻譯「月」,cake 翻譯「餅」),以及修飾(找到類似的英文字眼,在前面加形容詞修飾,如 Chinese checkerscheckers 是西洋跳棋)。

在這三種策略裡,音譯最精簡也最常見,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原汁原味(kung fu 把中文的音和義都照搬過來),但初期所造成的阻力可能也最大。借譯多半用在原文的內部結構清楚透明的情況(「月餅」這兩個字清楚易懂,極好分析),修飾多半發生於外文裡找得到與原文近似的字眼之時(checkers「西洋跳棋」與中國跳棋相似度高)。

我們回過頭來看看焢肉飯。北台灣說的焢肉飯其實就是南台灣說的滷肉飯,而「焢」和「滷」指的是一種台灣常見的烹調方式,乃是以醬油和水為核心,將食物沒入醬油水中以文火慢煮,使之入味,這種烹調法英語世界沒有,但對於翻譯台灣美食又頗具關鍵作用。「醬油」的英文為 soy sauce,亦可簡稱為 soy,把食物沒入液體中、蓋上鍋蓋以文火慢煮為「燉」,英文就是 stew,因此「焢」/「滷」這種深具文化特色的烹調法不妨翻成 soy-stew(以醬油燉)。準此,「焢肉」可以翻成 soy-stewed pork(醬油燉豬肉),「焢肉飯」逕可譯為 soy-stewed pork with rice(醬油燉豬肉配飯)。

或曰 soy-stew 不是英文固有的詞彙。然而「焢」/「滷」這種烹調法是我們的飲食文化特色,不見於英語世界,自然沒有相對應的字眼,我們當然有發言權。翻譯時取英文裡現成的 soy(醬油)和 stew(燉)重新組合,符合英文的造字規則,也精簡描述了「焢」/「滷」的作法。合情合理,有何不可?

再者,英文的 stew 也可以當名詞用,指的是「燉煮的食物;燉物」,去掉連字號的 soy stew「醬油燉物」,也可以用來翻譯我們飲食文化常見的滷味。

彰化縣主辦單位把「焢」翻成 braise,此作法雖然常見,但事實上是有待商榷的。英文的 braise 要先把食材用熱油煎至焦黃,再置於鍋中放進少量湯汁蓋上鍋蓋以文火燜煮,此法接近中文的「燒」或「燜」,跟我們的「焢」或「滷」有些不同。

因此我大膽建議,焢肉飯的英文不妨翻成 soy-stewed pork with rice「醬油燉豬肉配飯」。當然,這個翻譯有點冗長,又可能跟滷肉飯的英文混在一起,但這個譯法保守穩健,忠實傳達原意又能展現部分的文化主體性。

我心中最理想的作法是採取音譯,把焢肉飯翻成 kong rou fan。然而現階段阻力肯定很大,反對的聲浪絕對排山倒海,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只能推薦次佳的 soy-stewed pork with rice「醬油燉豬肉配飯」。音譯的作法更有文化主體性,讓外國人來將就我們,聽者、商家也都能懂,而且在跨文化的詞彙翻譯裡最自然也最常見。

試想,「炒麵」的英文叫 chow mein,「炒粉(炒河粉)」的英文叫 chow fun,不都是音譯嗎?先例在前,倘若我們更進一步,大膽把「焢肉飯」翻成 kong rou fan,有這麼可怕嗎?換個角度看,當初我們如果把英文的 hamburger 翻成「圓麵包夾肉餅」,是不是大為遜色?

把焢肉飯翻成 soy-stewed pork with rice「醬油燉豬肉配飯」走的是一條同樣保守遜色的路,守成有餘但開創性不足。把「焢肉飯」大膽地音譯為 kong rou fan,不就像 hamburger 之於「漢堡」,那麼直覺自然?

(本文刊於 2013/1/3 《中央日報》網路報)

Wednesday, January 02, 2013

2013 上海外灘跨年 4D 燈光秀

跨年夜我窩在家裡沒出門。演唱會對我來講沒什麼吸引力,所以我先略過電視的這一段,待在書房寫寫東西。到了 11:30 我打開電視,鎖定台北 101 的現場,發現郭富城在舞台上跳得很賣力,不過唱得實在乏善可陳,讓人聽來心驚膽跳。於是我打開家裡的衛星天線,把小耳朵轉到上海東方衛視,發現他們正好要播外灘跨年的 4D 燈光秀,趕緊正襟危坐,目不轉睛。


一年前上海的跨年大戲是外灘的 3D 燈光秀,以標誌性的浦發銀行大樓和中國海關大樓當投影的屏幕。今年地點相同,不過 3D 變 4D,這讓我有點困惑,是形容更進階更好看的意思嗎?觀賞完了之後,非常讚嘆,的確是比去年更精彩。時間長了一倍,由四分半鐘拉長到九分鐘;3D 的效果更立體,我在電視機前都覺得好像身歷其境。不過有幾個鏡頭拍到後方的建築讓我不時分心,最後的倒數計時三十秒有點過長(去年的十秒比較緊湊),還置入性行銷給福斯汽車(大陸叫大眾汽車)打了廣告,美中不足。

我趁著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之前趕緊把電視切換回台北 101 的現場,跟著大家一起十九八七,最後再看炫麗四射的焰火。

是新的一年了,今天又要上班上課了。大家加油!

Tuesday, January 01, 2013

新年新希望



2013 年了,新年快樂!

記得小時候,大家好像不過陽曆年,元旦對我們而言,正式的名稱叫做「開國紀念日」,是個如同雙十節一樣的國定假日。

現在雖然元旦還是元旦,不過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逐漸重視元旦前一晚的陽曆除夕夜,「跨年」這個說法也由古籍復出,重獲新生。根據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所載,「跨年」原指從舊年歲末到新年歲初的一段籠統的時間,該辭典還舉《晉書‧卷七十二‧郭璞傳》的一小段文字為證:「又去秋以來,沉雨跨年……」。現在,「跨年」舊詞新用,被賦予了全新的時代意涵,指的是陽曆 12 31 日晚上到隔天 1 1 日凌晨、橫跨兩年的幾個小時時間。

內人回上海娘家探親休整,留我一人在此跨年倒數。我在客廳電視機前看著台北 101 的焰火絢爛奪目,打開暖氣坐在沙發喝著甘美的香檳氣泡酒,舉杯邀明月,明月躲雲後。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草山夜雨時?

新年新希望,那就許個願吧。